第47章 掌权

圣上是在三日后驾崩的。

这三日内,他的确清醒了一次,还留下了遗言,说要传位给晋王,晋王忍着眼泪拒绝了。他还有个十四岁的弟弟,年纪虽小,可勤奋好学,贤良聪慧,晋王说弟弟比他更适合当皇上。圣上想起了他的小儿子,那个一直被他忽视的小儿子,他的母亲是宫中洒扫的宫女,身份低贱,圣上有次醉酒临幸了她,便有了那个小儿子。

那个宫女生了皇子,晋了嫔位,却得了圣上的厌弃,连带着她的儿子,圣上也不喜欢。

圣上想起了那个小儿子的几个瞬间,想起他说“父皇,今日太傅夸儿臣了。”“父皇,我骑射得了第一名。”“父皇,我能去看看纪嫔娘娘吗?”“父皇,今日太傅又夸儿臣了。”“父皇,儿臣觉得您很厉害!父皇,您是儿臣学习的榜样!”

他的几个儿子,一个特别想当皇帝,一个特别不想当皇帝,还有的懵懵懂懂,觉得当个闲散王爷也不错,罢了罢了,既然耀儿觉得李宏合适,那皇位便传给李宏吧!

但是圣上还有最后的条件,李宏登基之后,晋王要辅政四年,是为摄政王!

关于太子李宗……且留他一条性命,将其贬为庶人,赵贵妃则命她殉葬,柳相九族全诛!

*

傅锦年在王府焦急等待了数日,宫中传出圣上驾崩的消息,举国哀痛。

傅锦年从未怨过圣上降了她的位分,圣上驾崩的消息对她亦如晴天霹雳,她在府中抹了一天的眼泪。又听说柳相被打入了天牢,如今朝中动荡不安。

柳相在朝中根基深厚,朝中不少重臣都是柳相提拔上来的,如今朝中分为两个党派,一个是太子党,一个是晋王党。

即便晋王亮出皇上临终遗言,太子党也总有理由不相信。毕竟圣上驾崩的时候,身边除了皇后和晋王,也没有别人。

而如今太子和赵贵妃均被晋王软禁,晋王一面之词说太子毒害圣上,太子党要求晋王与太子当面对峙。

太子党中,大部分是柳相的人,也不知柳相在天牢中是如何传递出消息,太子党羽一口咬定是柳相毒害的圣上,与太子无关。

晋王遭遇口诛笔伐,直到皇后娘娘亲自到殿前为晋王作证,亲口讲出圣上的临终遗言,朝中的讨伐晋王的声音这才小了些。

晋王不解,为何柳相已经下了天牢了,柳相的党羽竟然还敢信誓旦旦的维护太子,他亲自去天牢一趟,这才发现,柳相逃了,盛怒之下,他彻查天牢守卫,处斩了五名与柳相潜逃有关的狱卒。

柳相寒门出身,当初孑然一身进京赶考,他夫人早逝,如今他的所谓九族,也不过府中几位姨娘和几位幼子,再查,竟然发现柳相府中的几位幼子早被柳相偷梁换柱换了出去。

晋王冷着脸,柳相果真是老谋深算,早为自己备好了退路,相府估摸着已经被柳相掏空了,他命人抄了相府,果真除了名贵家具,再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。

晋王发出通缉令,全面捉拿逆臣柳如风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活捉柳如风者,赏黄金千两,送上尸体者,赏黄金五百两,提供柳如风行踪的人,赏黄金百两,提供假消息的,杀无赦!

一个月之后,京城往南五百里的一个边陲小镇,出了一支起义军,打着讨伐晋王的名义,直指晋王弑君弑父、大逆不道,囚禁太子、以下犯上。

所谓的起义军,不过是一群土匪,晋王本欲亲率士兵前去讨伐这群匪寇,又恐是奸相调虎离山之计,遂派了自己的得力手下前去。晋王坐镇京都,整顿禁军和御林军。

圣上发丧之后,实权在握的晋王全面掌管了政治权利,宣告自己摄政王的身份,谨遵圣上遗诏,废黜太子尊位,贬为平民,另立小皇子李宏为储君,待柳相叛乱平定之后,新帝即登基。

*

傅锦年再次见到李耀,已有一月有余,彼时他已是贤名和骂名集一身的摄政王,傅锦年见他清瘦消减了不少,有些心疼。

这一世她活到了最后,才会见证了这么多事情的发生,太子倒台是她最想看到的事情,太子做过的那些事情,千刀万剐都不为过,可是李耀却放过了他,仅将他贬为平民。

“本王并非念及兄弟情分放过他,只是父皇临终遗言,李宗毕竟是父皇的血脉,无论如何,虎毒尚且不食子。”晋王揽着傅锦年,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。

傅锦年有月余没有见他,很是想他,任由他抱着。“那太子妃柳霜呢?”

“太子妃自尽了。”

“啊?”可惜了,柳霜盛名在外,她的悲剧从嫁给太子,沦为柳相棋子的那一刻起便开始了。

“那可有柳如风的消息?”

“暂时没有。”

“那唔——”傅锦年还想问话,却叫晋王堵住了小嘴,晋王的吻温柔且克制,似乎这一个月来的疲惫乏累,在一刻终于得到了安慰。

自上次晋王初尝男女之事之后,便是食髓知味,常常忙里抽出点闲的时候,便是抑制不住的想她,尤其是夜幕降临,晋王躺在阴冷的宫中寝殿内,常常是想她想的辗转难眠。

如今这一吻,自然纾解了他这一月来的难耐,更是令他瞬间疯狂,他猛地将傅锦年抱起,迫不及待的将她放在床上,高大的身躯随即覆了上去,又是一阵缠绵悱恻的吻之后,傅锦年微微喘着气,他简直要夺走她所有的呼吸啊!

他的大掌从她衣裳的下摆悄然探入,一寸一寸的在她的肌肤上点起了火,他灼热的气息在她早已红透了的耳畔吐纳,“可以吗?想吗?”

傅锦年羞的不想说话,只睁着圆圆的眼睛,含羞带怯的望着他。

晋王薄凉的唇随即又覆了上去,轻啄浅吻,手上也没闲着,慢慢的褪去她的衣裳。

“唔~”傅锦年忽然觉得一阵恶心感从胸口涌来,她慌忙推开晋王,坐起身,捂着胸口一阵干呕。

“……”晋王的脸绿了。他这是被嫌弃了?忽然想到了什么,晋王灵光一动,问道:“那日的避子汤你可是喝了?”

傅锦年敢呕了一阵,可算缓了过来,听见晋王问话,瞬间想到了他话中的意思,幽幽道:“我没喝……”